小权瑶

执离不拆

(转载)乱点鸳鸯谱(八)

乱点鸳鸯谱(八)

主cp:黑明x白黎;副cp:执明(文中叫“执萌”)x红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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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:

(一)

“陛下!陛下别走!您又不要我了吗?”

“滚开!朕当真是瞎了眼!就不该宠信你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下人!从今日起,朕和你,死生不复相见!”

慕容黎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,他深吸了几口气,看看四周,确认自己还在甘露殿,才安心了几分。

出了冷宫后,他每晚都会做这样的噩梦。大概他的潜意识里,仍在担心会再次被执明厌弃。

“所以说啊……我为什么要回到这尔虞我诈,不知前路会如何的后宫?”慕容黎懊恼地将脸埋入掌中。

他当然知道为什么。

执明救了他,执明牵着他的手逃命,执明为了他下跪,他如何忍得住不跟他回来?

即便执明没有为他做这些,大概……在他看到那双眼睛时,便会立马丢盔弃甲吧。

那个大猪蹄子总是这样!大多时候都是可恶的,但就爱冷不丁给人喂一颗糖。

为了那偶尔的糖,我忍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忍受他的疑心,忍受他的霸道,忍受他的暴脾气。久而久之,我居然习惯了_(:з」∠)_

慕容黎手托腮,盯着某处发呆,脑海里都是那日执明说过的两句话——

“坚持住!可别死了!朕还不知道爱上的人究竟姓甚名谁!”

“咱们都是一路货色,很般配!”

啊!算了!不管了!

慕容黎拍了拍双颊,甩甩脑袋。

就算会再遭厌弃,我也认了!

他轻声轻脚地下了床,想倒杯水喝,却隐隐听到了说话声。

“他这几日如何?睡得可踏实?三餐进得可香?”

“回陛下,主子几乎每晚都会梦魇。”

“是吗?!怎么会这样?!知道了,朕会让张院判开些安神的汤药送来,还有——”

“陛下还想知道什么?直接来问我吧。”

两人被突然出现的慕容黎吓了一跳,萧然识趣退下。

“你怎么醒了?是我们吵醒你了吗?还是——”执明上前拉住慕容黎的手,关切问:“又梦魇了?”

慕容黎扑入执明怀中,搂着他的脖子,埋怨道:“出了冷宫后,陛下您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!七日了!整整七日了!”

“你多心了。”执明轻抚慕容黎的背,“朕如何舍得扔下你?”说着,他便打横抱起慕容黎,走入内室。

慕容黎靠在执明怀中,既紧张,又期待,当被放到床上时,他突然想到——

等等!

我这一身的汗啊!

还有身上的淤青和伤口似乎也……

我现在找借口还来得及吗……

还好执明只是替他盖好了被子:“乖,别多想了,踏实睡觉。”

慕容黎拉住欲起身离开的执明:“陛下,您可是后悔了?”

“都让你别多想了!你呀——”执明一点慕容黎的脑门,“不听话!也好,朕便趁这个机会同你说清楚。”他往里挪了挪,抬手轻抚慕容黎的脸,“你当真以为,这两年中,朕没有对你的身份生过疑?”

“我知道……”慕容黎埋下头,“陛下是个聪明人,我不可能一直瞒着您。您以为我不曾良心不安?有好几次,我都想把真相告诉您。我甚至一直期盼着您能自己察觉出真相。但……”他双手攥紧被子,嗫嚅道:“我害怕。我害怕陛下一旦知道,我不是他,立马就会……就会……”

执明叹了口气:“朕不是不能理解你,但朕仍然希望,你我之间能坦诚些。不过……”他摇摇头,“朕也许是愿意被你骗一辈子的。但是——”他看着慕容黎,温柔笑道:“顶着别人的身份接受朕的爱,你甘心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的确和慕容黎大不相同。他根本不爱朕,他宁死也不愿入宫。但你,你是爱着朕的,是吗?”

慕容黎嘴角噙上了一抹甜蜜的笑意:“陛下,我一直觉得慕容黎很傻。他以为他得都的是谁的爱?那可是天底下最好男子的爱!可是……”他嘴角下沉,“我有什么资格这么想?我,我也没有资格去爱陛下,我——唔……”

执明俯身向前,吻上了那两片朝思暮想的唇瓣,细细品尝一番后才放开。

“慕容黎并没有得到朕的爱。你当时的话没错,朕对他,无非是对美色的占有欲。即便朕后来对他产生了爱,那也是因为你。换言之,朕爱上的人——是你!”

啊!这个大猪蹄子真是太狡猾了!

慕容黎将头埋得很低,掩饰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。

执明拍了拍他的头,笑道:“也许你一时还不愿相信。但朕可以用一辈子去证明!”

慕容黎抬手抹了把眼泪,吸吸鼻子:“三年了,我才知道陛下您还是会说情话的。”

“喂,你几个意思?”

“那陛下为何这几日都不来见我?”

执明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这其一,朕自觉没有脸面见你。朕把你关在冷宫一年,让你受尽了委屈——”

“陛下,其实我真没怎么受委屈!”

“还撒谎!你若没受委屈,怎会打人时下手那么狠?分明心中有气!”

“这……”

慕容黎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:“那其二呢?”

“朕这几日实在太忙。”

“抱歉,我给陛下添麻烦了。”

“啊?你这话从何而起?”

“陛下留我在甘露殿,册我为贵君,朝臣们——”

“你多心了!他们哪里还敢说什么?这几日,他们可都担惊受怕,怕朕真的会毫不留情地处理了他们!毕竟,你也知道,冷宫刺客一事和皇贵君脱不了干系。和皇贵君脱不了干系,自然也就和翁家脱不了干系。而眼下,翁家在朝堂上势力太大!追究他们,少不了牵连出一堆人。”

“陛下您是不愿让太傅为难吧?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陛下。”慕容黎去握执明的手,“我相信,您自会有考量和打算。您也不需为难、顾念什么。无论您最终如何处理此事,我都不会有意见!”

“你……当真不会同皇贵君计较?”

慕容黎笑着摇摇头:“虽然那些刺客差点儿要了我的命。但我也得以和陛下重逢,得以重回陛身边。如此想想,我反而要感谢淑嘉皇贵君。”

但他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?哈哈哈哈!

执明叹着气将慕容黎拥入怀中:“你当真善解人意。其实仔细想想,你一直都是这般善解人意。”

“所以——”慕容黎调笑道,“陛下为何不干脆将‘善’字赐给我做封号?”

“怎么,你不喜欢‘瑢’字?”

“我可没这么说!”

“朕仔细考虑过,反正‘华’字不好!虽然明面上,你仍需顶着‘慕容黎’的身份作掩护,但已没有名讳的冲突——话说,你真名究竟叫什么?”

慕容黎抿唇一笑,拉过执明的手,在他掌心写下一个“离”字。

“真叫这个?”

“我也曾有过名字。父亲曾多次温柔唤起过我的名字。只可惜……”慕容黎惆怅道:“我早已将我的名字遗忘。我甚至遗忘了父亲的面容,只记得他温柔的呼唤声。”

“你……之前一定吃过很多苦!”执明拥紧他,“你放心!朕今后一定会对你好!百般对你好!让你过上比之前两年更好的日子!”

“陛下,真的可以吗?我这种人,克死了双亲。不论去了何处,总是会惹出事端。像我这种不祥之人——”

“朕不许你这么说自己!即便你真的不祥,那……朕乃真龙天子,还会怕你?”

“噗嗤……陛下您这话说的。”

“总之,离雾已散!等待着你的,将是一世的富贵荣华!”

“那为何我的封号不是‘荣’?”

“字头太土!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你不是慕容黎,‘离’亦不是你本身之名。朕决定了——”执明放开慕容黎,捏住他的双肩,定定地看着他,“朕日后,便唤你‘瑢儿’,可好?”

“噫……”慕容黎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,“我这一身鸡皮疙瘩啊!”

“有吗?朕来‘欣赏欣赏’~”执明坏笑着抱住他,倒向床上。

慕容黎沉醉在执明的亲吻和爱抚中,直到执明的手探入他寝衣中,方才如梦初醒。

“陛下。”他趁执明不备,反身将他压在身下,攥住他的双手,眼波流转,“可愿配合我,玩些新花样?”

执明懵了:“你要做什么?”

慕容黎笑着解下执明的腰带,蒙住了他的双眼。

“你——”

“嘘。”慕容黎点住执明的唇,凑到他耳畔,魅惑笑道:“陛下你不会后悔的。”

执明被他勾得心痒难耐,正好他这几日也实在累了,索然便由着他去。

慕容黎欺身而上,唇落了下去,自上而下,稳x遍执明全身,撩拨得他双x间“一柱擎天”,“蓄势待发”。

深吸一口气,轻咬双唇,慕容黎抬起腰身,坐了下去。

“啊!”执明不禁低吼出声。

他身为天子,在任何事上都想掌握绝对的主之权,更别说在床上。这也是第一次,任凭慕容黎起伏腰肢,扭动身体,为所欲为。

这小东西可真有想法!和后宫那些索然无味之辈好不一样!

朕喜欢!

一番xx过后,见执明很满意,慕容黎趁机——

“陛下,我还有件事要向您禀明。”

“何事?”

“其实我小您七岁。”

“啊?!”

“所以您日后得多多迁就我,对我包容些、耐心些才是!”慕容黎大起胆子,戳了戳执明的脸。

“好啊你!”

执明一瞪眼,慕容黎又缩了回去。

“朕今日实在累了。”执明搂过慕容黎,“这次就放过你,等这几日忙完了,朕非好好收拾收拾你不可!”

窝在执明怀里,慕容黎愉快地偷笑。

“请瑢贵君服药。”

好久不见了,“老伙计”……

慕容黎叹着气接过药碗——嗯?这药颜色不太对啊。

带着满腹疑虑,他喝了一口——这不就是兑得淡些的红糖水嘛!

“抱歉,还未请教,你是……”他看向恭敬立在不远处的陌生人。

“臣太医院院判张维,参见瑢贵君。”

院判?慕容黎心念一动。

见慕容黎将药饮尽,张维笑了:“从今日起,臣会负责瑢贵君您日常的身体调理。若有事,尽管差人来太医院找臣便是。”

“有劳了。”慕容黎给萧然递了个眼色,萧然忙送上酬劳。

张维也不推辞,干脆收下。

“瑢贵君,您只管安心调养好身子,您早晚会有更大的福气!”张维笑着行了一礼,退了下去。

“主子!”萧然很激动,“您知道吗?这张院判是陛下一手提拔上来的。平日里,他只负责陛下的身体,其他人想找他看病都没资格呢!主子!陛下真宠您!”

“现在就高兴?”慕容黎笑了,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“还是等有了更大的福气再高兴吧。”

(二)

一夜好梦,执明神清气爽地醒来,笑着看向枕边——咦?人呢?

慕容黎正好在此时掀开了床帘:“既然陛下醒了,就来趁热尝尝我刚熬好的核桃露吧。”

“你就为这个起这么早?多辛苦啊!日后这些事,还是交给他们来做吧。”

“我倒不觉得辛苦,早起惯了。”慕容黎舀起一勺核桃露,送到执明嘴边,“来,陛下尝尝,看合不合您的胃口。”

执明胆战心惊地喝下——“嗯!不错!甜度适宜!”

“那陛下就多喝些。”

慕容黎将碗递到执明手中,招手示意宫人们呈上几叠小菜。

“陛下,您再尝尝这些。也是我亲手做的。”

执明这次满怀期待地夹起一筷子送入嘴中——“咳咳咳!”他顾不上烫,咕咚了几大碗核桃露,“萧然……你这次是没拦住你主子放辣?”

“主子……小的都说了,那些小米椒真的用不上!”

“陛下……”慕容黎噘起嘴,“您的口味也太娇气了吧……”

“别不高兴呀!朕不是夸过你的核桃露了嘛!”执明揽过他,柔声哄道:“你想要什么?朕赏给你!”

慕容黎双眸发亮:“什么都可以?”

“只要你想要,什么都可以!”

“那陛下把夕照台赏给我做寝宫可好?”

见执明沉下脸,慕容黎立马靠过去,靠上他的肩头,摇晃着他的手臂:“陛下,我知道,您最近因为大修琼华宫的事和朝臣们闹得很不愉快。明明之前冷宫刺客一事还没解决呢。我不愿再给您添麻烦。”

“朕都说了,这些事不用你管!”

“陛下!我不想住在琼华宫,那满园的琼花并不属于我!”

执明闻言,这才软下态度:“好好好。那朕安排你去……去……”

“看吧,陛下您也是不愿我和其他人共居一宫的,是吧?陛下,您就让我去住夕照台吧。正好,我也很喜欢那里。陛下,您还记得吗?咱们在夕照台共赏日落。您告诉我,夕照台之所以得名‘夕照’,是因为每逢夕阳西下,从高台望过去,一派夺目红霞。我本来还不信,看后才被那壮美之景所震撼!我若住进夕照台,岂不是日日都能观赏到那美景了?”

“瑢儿,那夕照台不过就一观景台,你何苦还要找着理由委屈自己?”

“陛下,您又何苦总是替我觉得委屈?”

“你——你伶牙俐齿,朕辩不过你!”执明拍案而起,“朕看折子去!”

慕容黎立马使出“看家本领”,向上一蹿,整个人挂在执明身上:“陛下留步!”

“给朕下去!”

“我不!除非陛下答应我!”

“倚小卖小是不?朕不吃这套!下去!”

“您自己说什么都可以的!君无戏言!”

“你——”

“而且夕照台离甘露殿是最近的!”

“这……”执明到底心软了,“好了好了,朕答应你便是,下去吧。”

“陛下您真好!”慕容黎心花怒放,当即便在执明脸上戳了几个口水印章。

执明很受用,但还是板起脸斥道:“不像话!”

“陛下不就是喜欢我的‘不像话’吗?”慕容黎嬉笑道。

“你啊!”执明点了一下他的脑门,无奈笑道:“朕会让人将夕照台好好布置一番。这几天,你还是住在甘露殿陪朕。”

“遵命~”

“好了,朕真的要走了。”执明放开慕容黎。

“陛下,您回来用午膳吗?”

“你来御书房陪朕用午膳吧。”执明想了想,“你人来就行!千万别带菜!”

“哦……”

站在夕照台下,慕容黎仰起头看着它,笑得舒心且得意。

“主子,您当真要入住这观景台?”

“自然当真!”

“可……就算您自己不觉得委屈,但您是宠冠六宫之人,却住在这种地方,别人会在背后怎么议论啊……”

“我被人背后议论得还少?我管他们做甚?我自己乐意就行。再说了,夕照台多好啊!而且你想——”慕容黎狡黠笑道:“陛下越是觉得我委屈,便越会对我多加怜惜!这夕照台——”他又抬头看了一眼,“离甘露殿如此近。陛下走几步就到了。或者……”他用手指绕着头发,“会在天气不好时,直接让我去甘露殿~”

“是是是!”萧然附和道:“连皇贵君都没资格住的甘露殿,已经相当于主子您的半个寝殿了~”

“然然。”慕容黎正色道:“在我面前,请称呼他‘淑嘉皇贵君’!”

“啊?”

“务必记住这一点!全称很重要!”

“这……是……”

“什么?!陛下当真如此不留情?!”

“可不是嘛!那礼部的翁尚书,可是太傅的兄长,皇贵君的父亲。陛下连他的职都能撤,更别提其他那些‘小鱼小虾’了。总之,经此一事,翁家可谓元气大伤。”

“经此一事?依我看,陛下怕早就对翁家憋着火,就等着这么个机会发作吧。”

“这……”没想到慕容黎居然如此一针见血,莫澜倒有些诧异,“瑢贵君此言在理。再怎么说,陛下也不能一直纵着翁家一手遮天吧?所谓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’,陛下借着打压翁家,扫除沉疴,提拔新人,也是无可厚非。只是……”莫澜顿了顿,“毕竟事关太傅,陛下心里也不好受。”

慕容黎拿起茶杯,用茶盖拂开面上的茶叶,漫不经心道:“太傅年岁渐长,也不可能一直护着翁家吧?当然——”察觉到莫澜惊讶的眼神,他笑着解释道,“我这可不是在诅咒太傅。我希望他老人家长命百岁,毕竟先皇后的早逝,对陛下打击很大。我只是觉得吧——”他喝了一口茶,“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’,陛下要对翁家狠下心来,怕是会越来越容易。”

“陛下和太傅起了争执,太傅自请闭门思过。眼下朝堂上人人自危,未免事情继续发酵,彻底伤了陛下同太傅的和气,我希望瑢贵君您能去劝劝陛下。”

慕容黎抬眼看向莫澜,笑了:“莫侯爷为何不自己出马?”

“我……我毕竟也身处朝堂之上。这不是……”莫澜赔笑道:“不太方便嘛。而且我的话,怎比得上瑢贵君您的话管用?”

“莫侯爷方才自己也说过,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’,你难道不曾想过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’?”

“这这这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
“莫侯爷出身贵族世家,就算再怎么与世无争,骨子里总还刻着建功立业,光耀门楣的想法。”慕容黎耐人寻味道:“你之前帮过我许多,你若有力争上游的想法,我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莫澜低下头,似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
萧然走了过来:“主子,八宝鸭蒸好了。”

慕容黎点点头,站起身:“听小胖说,陛下晚膳进得不香。我要去给他送夜宵了,莫侯爷请自便。”

看着慕容黎离去的背影,莫澜不禁打了个寒颤。此人虽来自民间,但当真小看不得!

慕容黎一行走到御书房附近,远远便瞧见——

“哟,在那里跪着的是谁呀?”

萧然眯起眼睛,仔细看了看:“回主子,是皇——是淑嘉皇贵君。”

慕容黎勾起嘴角哂道:“他怕是想给家族求情吧。殊不知,他的存在,也是陛下对翁家恼火的原因之一。”

“那可不嘛,前朝后宫,本就息息相关。”

“嗯?小胖怎么也出来了?”

“皇贵君,您回去吧。陛下都说了,他自有决断。您何必还要——”

“小胖。”

“见过瑢贵君!”

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“这……”小胖苦着脸,用眼神示意。

慕容黎上前,恭敬礼道:“给淑嘉皇贵君请安。”

淑嘉皇贵君却铁青着脸,不予理会。

慕容黎将小胖拉到一旁:“淑嘉皇贵君在这里跪了多久了?”

“跪了整一天了!小的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!虽然陛下说,他愿跪便让他跪着。但他毕竟是皇贵君……这……这……这……就这么跪在这里,也不好看啊!”

“哎呀,瞅瞅,我就见不得这圆乎乎的脸蛋皱成一团。”慕容黎笑着捏了把小胖的圆脸,“放心交给我吧。”

小胖揉了揉被慕容黎捏过的地方,低下头傻乐——等等!不对啊!您确定不会火上浇油?!

但此时,慕容黎已走到了淑嘉皇贵君面前。

“您是后宫之首,当为整个后宫的表率,就这么跪在这里,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嘛。”

“滚!还轮不到你来劝我!”

“主子!”萧然将慕容黎拉开,“您何苦热脸贴人冷-尾巴?”

“然然,你好歹也在他宫里服侍过大半年,你对这位淑嘉皇贵君的印象如何?”

“这……其实小的也没怎么直接跟淑嘉皇贵君打过交道。他要折磨小的,也不会直接动手,自有他身边的宫人、内侍代劳。小的只知道,他心高气傲,平素为人处世一板一眼,极重礼数。”

“这样的人,必定自尊心极强。若非走投无路,又怎会跪在这里现眼?”

“主子,您可千万别同情他!”

“同情?呵呵!”

慕容黎走上前,弯下腰,压低声音:“我给你个机会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就之前的事,向我道歉!”

“你——你说什么浑话?!”

“你若肯道歉,我也愿助你摆脱眼下危机。”

“你——你做梦!”

慕容黎笑着点点头,很好,这可是你给脸不要脸的。

他撩起衣摆,也跪了下去。

小胖傻了眼,立马冲了进去。

他前脚进去,执明后脚便快步走了出来。

“你这是做甚?!”

慕容黎俯首一拜:“请陛下迎太傅还朝,同太傅解开心结,和好如初。”

“你——”执明瞪向淑嘉皇贵君,“你同他说了什么?”

“陛下,这与旁人无关。我有此举动,全是为了您!”

执明叹了口气,扶起慕容黎:“天快黑了,夜里凉。有什么话,咱们进去再说。”

慕容黎乖顺地跟着执明往里走去,趁他不备,回头对淑嘉皇贵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
 


(三)

“陛下,这是我花了一下午才蒸好的八宝鸭,您尝尝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我知道陛下喜甜,口味偏淡。您放心,这鸭子是同糯米、八宝一起蒸的,我并未放多余的调味料。您先尝尝这糯米八宝饭。”慕容黎替执明盛了一碗,“正好可以配上一碗刚出锅的莲藕排骨汤。”

“你这一下午就在捣鼓这些?”执明笑着接过碗。

“干坐着读书也是无趣,我便‘一心二用’了。”慕容黎笑道:“在煲汤和蒸鸭子时,顺道又翻出了《诗经》来读。”说着,清清嗓子,吟诵起来——

绸缪束薪,三星在天。今夕何夕,见此良人?子兮子兮,如此良人何?


绸缪束刍,三星在隅。今夕何夕,见此邂逅?子兮子兮,如此邂逅何?


绸缪束楚,三星在户。今夕何夕,见此粲者?子兮子兮,如此粲者何?

 


“呵,朕算是知道了。你这一下午——”执明抬手拧住慕容黎的双颊,“都在惦记着如何勾引朕吧?”

“啊!疼!陛下您这是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’!”

执明松开手:“哼!朕先吃饱了再同你算账!”

见执明总算肯好好进食了,御书房伺候的宫人、内侍们,尤其是小胖,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下去。

吃饱喝足,执明起身活动了身子:“朕有些乏了,陪朕出去走走。”

“好呀。”慕容黎搭着执明的手站起身,甜笑道:“咱们去御花园走走,再去夕照台观星赏月,这之后便可歇下。”

“行啊你,把朕安排得明明白白~”

执明和慕容黎手挽着手走了出去,淑嘉皇贵君仍跪在那里。

“朕心里还念着太傅,但你若再一意孤行,给朕难堪,那么——”执明冰冷道:“你在这里多跪一刻,朕便多杀一个除太傅外的翁家人!”

“陛下,我——”

慕容黎扭头,在唇边竖起食指,示意淑嘉皇贵君莫再多言。

夜初静,人未寐,优美的歌声从夕照台上传出,打破了深宫的静谧。

山有木兮木有枝

心悦君兮君不知

我吟诗词诉尽了相思

梦里寻你的影子

一曲快终了,慕容黎嘴里唱着最后一句,倒了一杯茶,双手奉到执明面前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。

执明接过茶,眯起眼:“你之前在民间,也是这般伺候人吗?”

慕容黎却笑了:“我性子倔,放着轻松的康庄大道不走,总爱攀山越岭。是以,我什么苦差事都干过,就是没伺候过人。”

“你啊——”执明哑然失笑,“明明可以靠脸吃饭,却偏偏要凭本事。”

“回陛下,我也想靠脸吃饭,但我太挑了,丑拒。”

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差点儿喷出,执明忙放下茶杯。

慕容黎凑上去为他擦嘴:“陛下,在我看来,挖空心思讨人欢心,和挖空心思令人欢喜,是不一样的。前者很累,后者则因为心里有他,不觉累,亦不觉苦。”

“好了好了,朕鸡皮疙瘩都被你说出来了,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
“陛下,我今日忙活了一下午,全因听小胖说,您这几日三餐都进得不香。当我看到淑嘉皇贵君跪在那里,我便彻底明白了,您茶饭不思的原因。所以我跪下来请求您,请求您不要再为难自己。”

见执明皱起眉头,陷入沉思,慕容黎忙趁热打铁:“陛下可还记得,先帝的沐贵侍?”

“好端端的,提起那罪人做什么?”

“是,他是罪人,我从头到尾都未真正信过他。但他的话里也并非没有真话。我从中得知……”慕容黎顿了顿,“请陛下恕我冒昧。天子该心怀天下万民,摒弃私人的情感。但陛下仍将您宝贵的情感,给了先皇后和翁太傅。先皇后去后,太傅于您而言,便是唯一的亲人了,亦是您唯一的情感寄托。”

“你这话说的。”执明被逗笑了,“言语间似有几分醋意。”

“正如先帝沐贵侍所言,您为了在意之人,可以不惜一切。您的确为先皇后及太傅做了许多。但您毕竟是天子,且并非昏庸无能之君。作为一个成熟的帝王,您岂会容忍朝臣们在您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?所以您矛盾。且随着您年岁渐长,对为王为君之责理解得愈深,心中的矛盾之情便会愈重。”

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执明伸手捏住慕容黎的下巴,“你可知,凭你方才这番言语,朕完全可以治你一个后宫干政之罪!”

慕容黎毫无惧色:“陛下,我想干预的不是您的政,而是您的心。”

“你……”执明瞬间没了脾气,松了手,“你……”

“陛下,去同太傅好好谈谈吧。把您的为难、您的苦恼、您的矛盾,通通说给他听。若太傅真的在意您,就不该再毫无原则地包庇翁家!”

执明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瑢儿,事情不会像你想的这般简单。”

“陛下为何惆怅?难道……您对他们的在意,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吗?”

执明苦笑道:“就像你方才所说,天子不该有私情。是啊,帝王家、朝堂上,凡是沾染上了权力,又岂会有纯粹的感情?父皇冷淡父后,父后亦对朕冷脸相待。朕为博父后一笑,努力了很多年。但朕好事、恶事都做尽了,父后却干脆地抛下朕走了。而太傅……是,太傅是真心在意朕,辅佐朕!他不光是朕的老师,更像朕的另一个父亲。但他心中不光有朕,还有整个翁家。”

“其实这也怪不得太傅,自私、护短,都是人之常情。圣人不常有。”

“是啊,圣人不常有。”执明一摊手,“朕也不过是个普通人!随着朕越长越大,朕便明白了。父后那种人,本就是不讨男人喜欢的。而太过纵容一个家族,便会让他们膨胀。是啊,朕明白了,也为自己的狠心找到了借口。但朕不能不狠心!朕不过迎了一个你入宫,并未给慕容家任何优待、提拔。你瞅瞅,你瞅瞅皇贵君慌成了什么样!翁家慌成了什么样!朕再不出手,怕不就是冷宫里出刺客那么简单了!”

执明越说越激动,慕容黎却只静静看着他,待他说完,才缓缓开口:“陛下,纵然您有千百个狠心的理由。您的心中,却始终念着先皇后和太傅的好。尤其是太傅,他不像先皇后,他还活生生地站在您面前。每当您看见他,心便本能地会柔软下来。”

“瑢儿,朕越听越觉得你这话怪怪的……”

“既然您仍然在意太傅,那便不要压抑自己的感情。”

“喂……越来越奇怪了!”

“既然您已经处置了翁家,木已成舟。那便不要再让翁家影响您和太傅!您该和太傅破镜重圆才是!”

“朕不相信你不理解这个词儿的意思,朕觉得你就是故意的……”

“若您实在抹不开脸面,那不如——”慕容黎拉起执明的手,“彻底忘了太傅吧!您还有我啊!让我代替太傅,填补您内心的空虚!”

“额……朕想结束这个谈话!”

“先皇后和太傅给不了您的,我可以!即便之后您不再爱我,至少——”慕容黎涨红了脸,“您还可以爱您的孩子!”

执明眼前一亮:“有了?”

“不不不……没有那么快……”

“哦……”

“但是可以有的,会有的,不是吗?”

“是啊,会有的,所以——”执明点上慕容黎的脑门,“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!安心调养好身子!给朕生个把孩子!”

“我也没想什么,这次不过是不忍陛下忧心,才多说了几句。”

执明将慕容黎揽入怀中:“瑢儿,朕问你,你不要顾忌什么,只管说实话。你觉得……朕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吗?”

慕容黎摇摇头:“既然陛下这么问了,我也就毫无顾忌地回答。我能长那么大,全靠我自己。在求生道路上,我不能心软,不能仁慈,也没空理会旁人。所以当我怀着这样的想法,处在陛下的立场时,我会做同您完全一样的选择!”

“是吗?”执明看着怀中人,笑了;“可你现在不用再像以前那般辛苦了。”

“陛下所言极是,所以我现在别无所求。若硬要说求什么,我只求一个孩子。”

“好好好,朕满足你便是。”执明抱起慕容黎,走入内室。

翌日早晨,萧然在替慕容黎梳头时,禀报道:“主子,听人说,陛下下朝后,便去了太傅府。”

“呵,男人。嘴上说着不要,身体倒挺诚实!”

“主子……您这话怪怪的……不过……陛下和太傅岂非很快就会和好了?那淑嘉皇贵君就……主子!您昨日为何要帮淑嘉皇贵君?”

“我帮他?”慕容黎冷笑道:“他跪了一整日,陛下都不为所动。我双膝刚接触到地面,陛下便看不过去了。你说,他心里能舒服吗?”

“哦!小的懂了!”萧然恍然大悟,“这是主子您一惯的做法。”

“陛下夸我善解人意,宽容大度。殊不知——”慕容黎耐人寻味地笑道:“我从未想过要斗倒淑嘉皇贵君。这位世家大族的公子,始终未意识到,他做的每一件事,说的每一句话,都在触陛下的逆鳞。正因为有他的存在,才会衬得我是那般讨喜!他这个表面上的后宫第一人,实际上在我面前,不堪一击。等着吧,等时机到了,我便会给他致命一击。彻彻底底地爬到他头上去!”

(四)

“啊!好累!好累!好累!我真的好累!”

萧然看着他主子瘫在躺椅上,蹬着腿撒泼,无言难受。

前一刻还笑容满面地送走了陛下,下一刻便“原形毕露”。

这这这……

厉害了,我的主子!

“主子,您可需要什么?茶?点心?还是……上塌补个觉?”

慕容黎仰头叹道:“以前的我,只顾吃喝玩乐,保持貌美如花。现在才知,做这后宫最得宠之人,原来这般累!”他掰着指头,“为了让陛下满意,我睡得比谁都晚!为了给陛下煮早膳,我起得比鸡还早!更别说,我平常得读书、习字,学各种东西充实自己!啊!累!”

“主子,其实有些事您不需要亲自动手啊。陛下不也时常心疼您——”

“他说不用我亲自动手,我就真不动手了?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!我若是好吃懒做、不学无术,要不了一两年,他就会把我抛诸脑后!有些事一旦开始,便不能停止!不然过不了多久,陛下便会说——‘瑢儿,朕觉得你变了!’”

萧然忍俊不禁:“主子您……实在辛苦。”

“现在还不算什么。若日后有了孩子,还要管理宫务的话……”

“主子,您这是打算从淑嘉皇贵君手中夺权?”

“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。眼下我犹豫的是……”

“我天!你越来越厉害了!”

“陛下过奖了,彼此彼此!”

夜晚,两人x情过后,身体都被掏空,并肩躺在床上,看着上方发呆。

执明率先缓过劲来,搂过慕容黎,抚摸着他的身体,亲吻着他,欲再求一欢。

“陛下,不要……纵欲伤身。”

“那咱们就一起来做喜欢的事,过短命的人生吧~”

“陛下……”

慕容黎半推半就,由着执明摆布着自己的身子,趁机——

“陛下,身在后宫,当真全年无休吗?”

“嗯?”执明暂且停下动作,“你这话何意?”

“陛下,您带我出宫玩玩吧~不是出宫狩猎、踏青那种。要微服出巡、深入民间那种!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偶尔出宫放松一番,顺道体察民情,何乐而不为呢?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陛下……”慕容黎噘起嘴撒娇,“求求您了!”

“朕岂能随意出宫?若此事传到朝臣们耳中,朕怕是又要被人说‘因宠失正’了!”

“陛下您也太夸大其词了吧,不过就出宫逛逛罢了……”

“这样吧,你若实在嫌宫里闷得慌,朕让你家里人——啊……朕忘了……”

“我才不想见我那些所谓的家人呢!尤其是慕容家次子!整个就一酒色之徒!当初我还以为他要把我掳回家,怎么着我呢!”

“瑢儿……”执明无奈道:“他们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家人啊。你入宫以来,从未见过他们。是,以前你可以用‘品级不够’为借口搪塞。但如今,你是贵君。若再疏远他们,怕是会惹得旁人议论。”

“我不管!他们和我没关系!我不要见他们!陛下你好坏好坏的!不让我出宫,还拿这件事为难我!算了,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!”慕容黎推开执明,牵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罩住。

执明掀开被子:“听话!去见见他们!”

“我同他们,无话可说!”

执明想了想:“这样吧,朕放你出宫一日,你可以去街上逛逛。”

“当真?!”

“但你需要去慕容家露个脸。”

“不要!”

“你若不去,朕就不准你出宫!”

“陛下!你好生霸道啊!”

“你都跟了朕多久了?”执明拍拍慕容黎的脸,“还不知道,‘霸道’就是朕的本色吗?”

慕容黎被逗得直乐,执明趁机抱住他,又是好一通造作。

执明以为是他让慕容黎做出了妥协,殊不知,离宫去慕容家,本就是慕容黎的目的。

“什么?!你……你想让我们……让我们……你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吧!”慕容德拍案而起,“不行!我慕容家绝不会趟这趟浑水!”

慕容黎却毫不退让:“这本就是你慕容家欠我的!当初骗我入宫时说得好听,现在想全身而退,这世间哪儿来如此便宜之事?!”

“你……”慕容德又坐了下去,想好言相劝,“你现在已是贵君,宠冠六宫,该知足了吧?又何苦非要——”

“是啊,我现在已位列贵君,得陛下爱重。若能得太师襄助,谋得后位,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!”

“你……你简直是痴心妄想!陛下或许会宠爱你,但绝不可能立你这样的人为后!”

“我这样的人?我名义上,可是太师你的幼子!这样一来,我有家世背景,有陛下宠爱,将来还会有子嗣傍身。我为什么不可能登上后位?再者说,即便我一开始得宠是沾了慕容黎的光,但走出冷宫、复宠,哪一样不是凭我自己的本事?是以——在我看来,我的人生中,没有‘不可能’这三个字!”

“你与后位看似只有一步之遥,其实这一步何其难走!翁家断不会让你——”

“是啊!翁家!”慕容黎抓住这一点,再接再厉劝道:“太师你当真甘愿始终被太傅压得抬不起头来吗?你曾经的抱负呢?锐气呢?你好歹得先帝器重,位列三公!现在陛下对翁家是愈发不满,和太傅也生了嫌隙。虽然他仍念着旧情,但翁家若始终不愿收敛锋芒,那太傅迟早也护他们不住!太师,机会在就眼前,‘花待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’呀!”

慕容德沉默半晌,重重叹了口气:“你,你始终不是我慕容家的人。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。唉,若是我的阿黎还在,他会理解我的……罢了罢了,‘道不同不相为谋’!”言毕,他起身离去。

啧……烂泥扶不上墙!

慕容黎在心里咒骂了一句——

“瑢贵君,你究竟有什么计划,可愿说与我们听?”慕容家次子,慕容珩嬉皮笑脸地问道。

“二弟!”慕容家长子,慕容博呵斥道:“你没听见父亲方才的话吗?”

“所以呢?”

“所以我们得请瑢贵君换一个地方说话!”

坐在回宫的马车上,慕容黎暗暗发笑。

慕容德啊慕容德,也就你小儿子愿意理解你了!所以他便只适合在边境小城,安稳一生。

唉,话又说回来,这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呢?

我也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啊。

只可惜,我入了宫,注定与“安稳”二字无缘。

慕容黎闭上眼,靠在椅背上,忆起一路走来的一幕幕。

曾经的他,何尝不是存着与世无争、安稳过活的念头?

若深宫无宠,他便能知足于沿西所的吃穿用度及侍君的位份待遇。

谁料世事无常。

一开始只是对执明的宠爱的渴望。

他想成为一宫主位,不过也是想让执明能多来他这里。

殊不知,这已经与他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。

冷宫一游,让他明白,对宠爱的渴望,其实与对权力的渴望无异。

但不同的是,帝王的宠爱或许靠不住。权力却是踏实可靠的东西。

越往上的权力越可靠。

要废立一个寻常后宫之人,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。

但若要废后,便是国事。

皇后无重大失德过错,轻易是废不得的。

换句话来说,就算没了宠爱,我还是皇后!

是万人之上,可以同陛下并肩而立的皇后!

陛下,莫要怪我生了谋求算计之心!

是你纵容、养成了我的野心!

是你把我逼到了这地步!

你给不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,便用其他的来补偿吧!



写后哔哔两句:


1.小可爱们数数我每章的字数,再自己打打字算算时间——催更也有基本法的啊!


2.下一章可能依旧没有副cp的戏份,嗯,他们在混吃等死带孩子。


3.其实白黎和黑明真的很般配,他们身上都有种或与生俱来,或后天养成的狼性。如果白黎配了执萌,或许一开始会为了好日子跟他,时间久了也会被打动,但如果出了一点岔子,他身上的狼性就会“死灰复燃”,平淡一生不是他的命数。如果红离进宫,他会过得很不开心,和黑明最终也会两看生厌。所以,归根究底一句话——让大灰狼和大灰狼在一起吧!小白兔们就抱团取暖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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